影片改编自女作家凯·哈特·赫明斯的小说,表述手法朴素而生活化,有两条明确清晰的线贯穿着全片:马特·金(乔治·克鲁尼饰演)竭力经营的家庭生活在遭遇巨大危机时,暴露出了它千疮百孔的一面;身为贵族后裔,担负着家族遗产信托人角色的马特需抉择要将家族所拥有的夏威夷最后一块净土卖给谁……这两条线看似平行发展、互不搭界,可在剧情行进和情感交织上又互为呼应、相得益彰,令影片显露出流畅充沛、挥洒自如的气息。
电影『后人』(The Descendants)的场景在风光明媚四季如春的度假胜地夏威夷,然而,事业有成的夏威夷商人麦特金(George Clooney饰)在开场白就告诉你,他已有十五年没去过沙滩了。言下之意就是他过着飞来飞去忙得不可开交的日子也有这么久了。电影就从他妻子因从事危险海上运动,撞伤头部,昏迷不醒开始,麦特金被迫暂停忙碌的事业,回家父兼母职。突如其来的改变,令他无所适从,他不知道怎么和两个他不太了解的女儿相处?但最让他震撼的则是他爱的妻子竟已背着他外遇许久,他原本自以为幸福的人生就此变调。
随着麦特金的第一人称叙述,他与十七岁的大女儿伊丽莎白一起找出妻子外遇的真相。一开始他像所有在婚姻中被背叛的人一样愤怒难平,恨不得叫醒昏迷的妻子质问她为什么?然而,随着越接近真相的核心,当所有的意外都不再是意外后,他的心情反而渐趋平静。最后他终于明白,造成妻子出轨,从事危险运动,进而付出生命代价的始作俑者,其实是他自己。
片中的几乎每一个人物都有过身份的转变,除去之前提到的父亲和大女儿,还有大女儿男朋友和小女儿,主人公的岳父,出轨情人和其妻子,等等这些人物,每一个在影片短短的近两个小时里完成了自我身份的转变。而片尾主人公决意留下,就是最终完成了自我寻找之旅,对于自我的认同,导演给出了两个条件,一是通过不停地对其祖先的提及来强调血缘的重要,二则是通过这次家庭风波让主人公最终回归家庭,意即告诉观众,脱离于家庭之外的自我是虚幻的不真实的,最终回归于家庭才是真实的自我。达到了上述两个条件,主人公自我寻找之旅也圆满完成,尽管他付出了失去妻子的代价。
所以本片的叙事重心总是处在现世之中,而非在现实时空的叙事过程中穿插着倒叙和平行时空的副线,事实上,本片的叙事方法极为朴实简单,从头至尾平铺直叙。至多在主人公的家族史的独白中,画面配上挂满祖先照片的照片墙的一张张照片的特写,这样不仅能够呼应本片的片名,而且也同时与马休目前对两个女儿头疼不已的生活状况产生交合。但是在这种简单的叙事法则的进行中,角色人物的成长则是最为关键的,这是影响影片是否饱满的另一因素,故而我们看到了对布莱恩释怀、对销售土地的决定否决的马休,变得机灵乖巧、帮助父亲寻找布莱恩的亚历克山德拉,不再顽戾轻浮的斯考蒂,甚至就连亚历克山德拉的男友希德也在参与这个家族的平凡琐事中获得了马休的赞许。马休与希德半夜在沙发边的谈话,不仅由于希德的身世叙述对他产生了肯定态度,同时也是对自己年轻时的身世对照性的反思。一再强调"We are family(我们是一家人)"的表亲们实则最为刻薄,甚至威胁马休将对薄公堂。人物性格的饱满充盈是全片最为见长之处。
亚历山大·佩恩的片子始终充满着淡淡忧伤,伤感不悲恸、幽默不捧腹,美丽的夏威夷风光点缀着这个家庭的情感起伏,每一个人都不是单纯的对与错,都在波折中学会坦然面对生活,就像最后片尾一家人坐在电视机前,电视里说道南极曾是热带而现在冰天雪地,企鹅在这里生存下来,万物皆有尽时,生活还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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