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名奇男子的故事。真要说起来,大约就是夜间虚空中的浮云之交吧。在昏暗的天幕上飘动的云,看似一动不动,但定睛注视之下,却会发现在不知不觉交汇的瞬间,它们的形状改变了。但若仅仅用浮云来比喻两人的关系,细想来也不那么妥当。毕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行圞事风格,立场也微妙至极。就是关于这样两名男子的故事。寒冷的夜风中,比绢丝还细小的雨滴,像雾气般迷蒙一片。贯穿全城的朱雀大路朦朦胧胧的,乍一看去竟会有景致袅娜妖圞娆的错觉。就是在这样沾衣欲湿的天气里,在万分肃穆的朱雀大路上,发生了一件惨圞案。被杀的是一个身份略有尴尬的女人。她是已死的织田信长尚未纳入内府的小妾,是一名连未亡人的自称都不被允许、却又不能完全被宗族忽视的女人,传说很有几分狐媚姿色。据称那天夜里,有人躲在不远处的墙角下,目睹了那场离奇的死亡过程。几天后,街头巷尾的酒肆间便流传出奇怪的谣言,说濒死的女人身圞体忽然扭成了平日里绝不可能形成的模样,如同是——“哦呀,总大将看起来一直都很悠闲嘛——”随意地把裹圞着白袜的双足伸进搬到回廊下的被炉,双目狭长的美男子略偏过头,似笑非笑望向越过重重结界向自己行来的奴良滑瓢,“身无牵挂的妖怪真是够讨人厌的。”“哼,你不也一副无所事事的无聊样。”大咧咧地就往坐圞姿不雅的阴阳师对面一坐,被称为“总大将”的男子摸出从某个贵人家顺来的古董烟杆伸向对方,“借个火来。”食指朝烟杆一弹,火星闻风而起。“怎么还不滚回江户去,这里可没你的位置哟~”有着异常张扬发型的男子斜眼望了望笑得一脸温和奸诈的阴阳师,歪着脑袋便也促狭地弯起嘴角,“本大圞爷能看上这里是你圞全圞家的荣幸。”“哦——”故意拖长的语调。“谁让你家的酒馒头超好吃呢。”奴良适时补上一句,直直截断对方接下来将会出口的冷嘲热讽。“因为用了一千只小妖的筋骨浸出的酒糟嘛,小奴良没有吃出来么~”端起玉杯,男子将烫得温圞热的清酒抵至唇边,乐得欣赏对面俊朗的男人瞬间僵硬的身姿。“呐,要不要来条烤香鱼?当花开院秀元奉命赶到出事现场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朱雀大路上因了命圝案的缘故,早早便安静下来,连平日里那些游手好闲的年轻人都不见了踪影。此时正值初冬时节,泥土尚未完全冻结,血水则早就干透了。翻圝弄几下僵硬的残肢,男子微微皱眉。用反复扭曲肢圝体杀死人类的妖怪并不多见,若非执念……他凝神思索了一会儿,忽然露圝出兴致盎然的表情。那是与男子风雅的身份相左的笑容,似乎比起人命,会一会那个隐藏在某处阴暗角落的对手才是他花开院秀元此行的目的。这样想来,当真就风雅得妙不可言了。秀元举起折扇轻轻敲击手心,宽大的袍袖便掩去了放出若干式神的小动作。“人心真是有趣哪……”眺望着凌圝乱庭院的男人忽然发出一声感慨,起身跨入一片枯黄的荒草中。“哼,这地方倒不太符合你的风格。”秀元翻圝弄着式神送上来的烤香鱼,不出声地笑了。“你想不明白的事情多的去了。”缓缓坐起身,将后背靠在外廊的柱子上坐定后又竖圝起右膝,右肘搁在膝盖上。“呐,有场好玩的勾当,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还真是稀奇呢,你竟然会邀请敌人。”背对回廊的身形依旧散漫随意,旁若无人,语气却是嘲讽中带着点高傲。“那可是百闻不如一见的‘蜃’哟~”慢慢举杯斟酒,被白色狩衣包裹的男子神情自若,嘴唇却是如含圝着红山茶花圝瓣似地微笑着,“如果能将之收入你的百鬼夜行……”赤圝裸裸的引圝诱。谁都明白拥有一名强大的下属远比几千只普通小妖来得合算。奴良回身朝廊间望去,刚好对上那人朝自己举杯的动作。苍白的手指擎住玉杯,的确是在邀约着谁的样子。才不信你按着什么好心。“不会只有给本大圝爷增圝加战力这么简单吧,”之前那抹促狭的招牌表情此刻再度披挂上阵,“连你都打不赢?”“说什么呢,要不要先给你一刀试试~”挑圝起仔细去刺的鱼肉,年轻的阴阳师狭目微掩做享受状,但一闪而过的算计却没被奴良组的大将给漏了。对彼此的行圝事心知肚明不代表就能得寸进尺。目前的底线是双方人马相安无事的和平对峙局面,互相都有求于对方,将来会怎样就不得而知了。这家伙的陷阱绝不可能被一眼看穿,那么眼下无伤大碍的小小算计就不足挂齿了。毕竟这个一身破绽坐在自己对面的家伙,可是天下第一的阴阳师呢。如此奇特的盟友关系,绝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更何况,他还是那个在人鬼两界被口口相传、有着滑头鬼之称的奴良滑瓢。顺手从对方的碟中夹起剩下的半条香鱼,同样年纪轻轻就统领了百鬼夜行的青年毫不在意地一口咬下。萧瑟的庭院里,淡淡的食物香气飘散开去。然后,夜幕降临了。打字不易,如满意,望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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