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103例慢性乙肝病人被彻底治愈!”这篇于2007年1月中旬发在全国多个媒体上的报道,大意是:通过长效干扰素治疗。
首批103位病人的表面抗原已转阴,出现表面抗体,这意味着他们被彻底治愈。
摘掉了扣在头上的这顶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乙肝帽”。
我国是个乙肝大国,1/10的人口携带乙肝病毒,据估算,其中发病的人数有2000多万。
“中国103例慢性乙肝病人被彻底治愈”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全国各地引起巨大反响。
有人欢欣鼓舞,认为经历多年的寒冬之后,终于可以搭上开往春天的地铁;有人半信半疑,因为他们多年来饱受虚假宣传的伤害;有人却显得相当激愤,认为这是个假新闻。
第三种反应,在国内一些乙肝论坛上体现得尤为强烈,网友们的帖子言辞激烈,骂声一片。这让部分原本欣喜不已、抱着希望的病友,心情转瞬间如同冰火两重天。
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呢?
传染,何须如此担心
为什么报道的刊出会导致大众反应激烈的局面呢?
首先,刊登这则报道的报纸中有这样一句话——“(对于这些表面抗原成功转阴的病人),意味着他们不再具有传染性,再也不需和别人分餐。”
国内很多媒体认为该报道非常有震撼性,纷纷转载,但居然没有一家媒体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国的乙肝病人在生活、工作中原本就受到很多歧视,他们中很多人的心理是非常压抑的,心灵是非常敏感的,这句话可能会间接使他们的处境变得雪上加霜。
有件亲身经历的事情让记者感触良多。有一次记者出差外地,顺便拜访了一位老同学。老同学为尽地主之谊,把记者带到一家西餐厅。记者称吃不惯西餐,希望改吃湘菜。本应主随客便,但没想到老同学坚持要吃西餐。
席间,老同学跟记者谈起最近的情况,唉声叹气了老半天。原来,一年前他被查出是乙肝病毒携带者,这下亲戚的眼光全变了。
结果,每次到丈母娘家吃饭,丈母娘家人深怕被传染,都不愿和他同桌吃饭,这让他心里大受伤害。话讲到此,记者心头的疙瘩迎刃而解。
原来,同学心里是这么想的:西餐是分开吃的,大家各吃各的,不会交叉传染;而吃中餐的话,大家都在一个盘子里夹菜,容易交叉传染。
这种事情绝不是个别,而是相当普遍。
记者的邻居袁小姐,她有个好姐妹小易,两人关系非常好。
小易以前经常到袁小姐家吃饭,可自三个月前,小易来串门就没有以前那么勤了。
就算来了,每次到吃饭时间,她也会想方设法找个借口离开,死活不肯留下吃饭。
后来,袁小姐才得知,小易三个月前体检时查出携带乙肝病毒,她担心传染给袁小姐,所以处处小心,尽量不与袁小姐共同进餐。
还有个例子更加“离谱”。
有对朝夕相处、感情很好的恋人,当男方被查出是乙肝病毒携带者时,女方紧张得不得了。
其实她以前打过乙肝疫苗,体内已有保护性抗体,但她居然瞒着男友经常到医脘抽血化验乙肝两对半。
对于乙肝的传播途径,由中华肝病学会和中华感染病学会联合制订的《慢性乙肝防治指南》已有非常明确的解释。
《慢性乙肝防治指南》中明确指出:“乙肝病毒主要经血和血制品、母婴、破损的皮肤和黏膜及性接触传播。”分娩时婴儿接触到乙肝病毒阳性母亲的血液和体液,是母婴传播的主要方式。
而经皮肤黏膜传播,主要发生于使用未经严格消毒的医疗器械、注射器、侵入性诊疗操作和手术,以及静脉吸毒等。其他如修足、文身、扎耳环孔、医务人员工作中的意外暴露、共用剃须刀和牙刷等也可传播。与乙肝病毒阳性者有性接触,特别是有多个性伴侣者,其感染的危险性明显增高。
但是,“日常工作或生活接触,如握手、同一办公室丁作(包括共用计算机等办公用品)、同住一宿舍、同一餐厅用餐和共用厕所等,无血液暴露的接触,一般不会传染乙肝病毒”。
链接:疫苗,预防乙肝最有效的方法
乙肝疫苗,是当今预防乙肝最有效的方法。因此表面抗原(HBsAg)阴性、表面抗体(HBsAb)阴性者,最好能接种乙肝疫苗。
目前我国接种乙肝疫苗多采用0、1、6个月接种方法,即第1次接种后1个月、6个月时再分别打1次,一共打3次,一般在一个完整接种程序下产生保护性抗体(HBsAb)。
如果发现表面抗体已消失或滴度降至保护限度以下,须及时补种。
长效干扰素,掌握好适应证
“103例慢性乙肝病人被彻底治愈”的新闻刊出后,第二天起,就陆续有不少乙肝感染者涌人医院,咨询或要求使用长效干扰素。
有不少医生忧虑地指出:“现在有不少肝功能正常、DNA阴性的小三阳者,也来打听长效干扰素。”
医生们为何如此担心?难道肝功能正常、DNA阴性的小三阳者用长效干扰素有什么不妥吗?
专家告诉我们,决定一个乙肝感染者是否需要进行抗病毒治疗,取决于三项化验检查结果:一是查乙肝两对半,看看e抗原是阳性还是阴性;
二是查肝功能,看看转氨酶(ALT)是否升高及升高到什么程度;三是查乙肝病毒DNA,看看病毒量是否超过标准。
这样就不难理解医生们的担心了。
小三阳(即e抗原阴性)、肝功能正常(转氨酶未升高)、DNA阴性(病毒量未超标)者,仅仅是乙肝病毒携带者,并不能划入乙肝病人的行列,这些人是根本不需要治疗的。
盲目治疗,不但没什么效果,而且只会无谓地增加经济负担、身体负担和心理负担。
即使是真正需要进行抗病毒治疗的病人,他们也不都是适合用长效干扰素的。
与核苷类抗病毒药相比,长效干扰素有着更为严格的适应证。
一般适用于转氨酶异常波动的肝炎活动期,转氨酶不超过400单位(正常值为0~40单位),肝功能处于代偿期,能耐受干扰素不良反应者,尤其是对中青年病人,效果较好。
无论是长效干扰素还是普通干扰素,在使用过程都中会出现一些不良反应,不过其中大部分不良反应是轻度的,或可自行缓解的,只有少数(1%~5%)为严重的不良反应。
所以,为安全起见,有下列情况的人,不宜使用干扰素:自身免疫性疾病、甲状腺炎、甲亢、抑郁症和精神分裂症、肾移植后、严重冠心病及妊娠等。
在使用干扰素治疗之前,医生一般会仔细询问病史,选择适合用干扰素治疗的病例。
对每位打算使用干扰素治疗的病人,医生会对其肝脏、肾脏、心脏和内分泌功能,以及可能出现的不良反应进行评估,并详细向病人说明干扰素的作用和可能出现的不良反应,以征得病人的同意和配合。
这样,才能使干扰素在发挥最大疗效的同时,将不良反应减到最小。
链接:干扰素的不良反应
在干扰素应用早期,最常见的不良反应是发热、寒战、头痛、乏力、肌肉关节酸痛等类似流感样症状。
注射干扰素3~8小时内,几乎所有的病人都会出现流感样症状,尤其是第一针注射后最严重。
但是,大部分病人对出现的症状是可以耐受的,且在注射数针后症状会逐渐减轻,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消失。
由于长效干扰素在血液中药物浓度比较稳定,所以流感样不良反应发生率相对较普通干扰素低。
干扰素有不同程度的骨髓抑制作用,因此使用干扰素治疗的病人中,有20%~30%在治疗15天及2~3个月内,会出现白细胞轻度或中虎下降。这时,通过应用刺激白细胞生长的药物,可以使大部分病人的白细胞维持在可以接受治疗的水平。
对于少数骨髓抑制严重者,应当立即停止干扰素治疗。
另外,干扰素还可能导致精神、神经系统的异常,免疫和内分泌系统异常等不良反应。
这些不良反应大多是可逆的。年轻的病人对干扰素的耐受性较好。
在巫善明教授(复旦大学附属上海市公共卫生中心主任医师、上海市感染病学会副主任委员)手中成功转阴的一个女孩,在打长效干扰素期间,头发掉了三分之一。
不过,治疗结束后,女孩的头发重新长了出来。
治疗目标的三个境界
尽管一些网友在论坛上言辞激烈,但一些半信半疑的网友还是表达了他们对治愈的热切渴望:“我真的很希望这是真的,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像个正常人,真的很希望自己能成为第104例痊愈的病人。”
短短一句话,用了三个“真的很希望”,病友们那种发自心底的希望与失望沉浮起落的情绪,让记者深受触动。
有一位病友的话说得颇有意思,他说人生有三大喜,分别是“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乙肝转阴”。
这令记者不禁想起了2007年年初三亚肝病会议的那一幕。
三亚肝病会议讨论的主题之一,是包括长效干扰素在内的抗病毒治疗方案,在乙肝治疗中使病人出现的表面抗原转阴现象。同时,讨论了这种现象所涉及的免疫机制,以及在临床上如何提高效率等问题。
学术会议结束后,专家和记者之间有个交流会。
当时,在每个记者的面前,都放着一个玻璃瓶。在每一个玻璃瓶里,都装着十几个用各种颜色的纸条折成的彩球。
在场的记者把彩球一个个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希望永远不要有体检”、“希望所有‘战友’大小三阳统统转阴”、“希望明年不用再吃药”……
这一条条愿望,都是从网上肝病论坛中摘录下来的,句句都是乙肝病友及其家人的心声。
那么,以当前的乙肝治疗水平,我们的理想目标和现实目标,分别是什么呢?
王字明教授(中华感染病学会副主任委员,第三军医大学西南医院感染病科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风趣地打了个比方:如果把乙肝的治疗效果按照冠、亚、季军来颁奖,那么站在季军位置上的是“乙肝病毒复制被抑制”,站在亚军领奖台上的是“e抗原血清学转换(即e抗原转阴,e抗体出现)”,而站在冠军领奖台上的是“表面抗原血清学转换(即表面抗原转阴、表面抗体出现)”。
王宇明教授指出:“如果把药物与病毒的较量比作是一场战争,那么,乙肝的抗病毒治疗通常有四种结局。即完胜(全歼)、获胜(打败)、遏制(缓解)、未果(无效)。”
最高的境界当然是“冠军目标”——完胜,那时肝功能恢复正常,病毒DNA转阴,最关键的是表面抗原转阴,出现表面抗体(HBsAb),这是一个完美结局,但效率有待提高。
这句话的意思是,目前我们有可能做到表面抗原转阴,但效率还很低,只有少数人能够实现。
103例取得表面抗原血清学转换的病例,给广大病人带来了希望。
另外,很重要的是,这些病例带给我们一定的启示,我们需要进一步的分析来发现更好的方案,以提高表面抗原血清学转换发生比率。
这个理想目标是建立在取得e抗原血清学转换(亚军目标)的基础上的。
e抗原血清学转换、肝功能正常和病毒DNA转阴,这是在目前的治疗水准下令人满意的一个结局。
据王宇明教授介绍,目前的核苷类药物,e抗原转换率一般在20%左右;长效干扰素的e抗原转换率略高,大约是32%。换句话说,经过正规的抗病毒治疗,有将近1/3的病人能达到“亚军目标”。
同时,王教授指出,对于已经实现e抗原转阴的病人,一旦抗病毒药物停用后,部分病人有可能再次出现e抗原,重新回到“大三阳”的状态。
所以,稳定性也有待提高。
如果“亚军目标”都实现不了,那我们可以接受病毒暂时被抑制的“季军目标”,这时肝功能正常、病毒DNA转阴。
实现这个目标后,可考虑延长治疗、联合其他药物治疗,或更换其他药物的序贯治疗,或等待时机再进行治疗。
如果以上三个目标都无法实现,结局是无效的。
究其原因,与时机选择不当或机体免疫无法被激发有关,这时就要考虑更换药物,或等待时机再进行治疗。
治疗中,保持密切的医患沟通
“她把针藏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卖冷饮的小卖部,自己给自己注射,每个星期一次。”
刚刚听到这句话,也许很多人会大吃一惊:这人莫非是瘾君子不成,竟然把毒品藏进了小卖部?
此人非但不是瘾君子,而且还是毅力坚强的女大学生,那她究竟在干什么?
陈新月教授(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佑安医院主任医师、中华肝病学会北京分会副主任委员)为记者揭开了谜底。
这是一位21岁的女大学生,6岁时被查出“大三阳”。
由于肝功能正常,而且没有任何不适症状,因此,医生建议暂时先观察,等转氨酶高了再治疗。
在乙肝的治疗中。转氨酶是否高出标准,是一项很重要的指标,它可以衡量乙肝病人是否处在治疗的较佳时机。
转氨酶正常,意味着机体对乙肝病毒处于免疫耐受期,通俗地讲,就是体内免疫系统还未对乙肝病毒发动攻击,这时仅依靠外界的抗病毒药,缺乏“里应外合”,是难以抗击病毒的,此时的抗病毒效果并不好。
所以,医生一般不主张病人在免疫耐受期进行治疗。
女孩读到高二的时候,转氨酶出现升高。
医生给她用普通干扰素治疗,但用了半年没多大效果。
由于女孩学业比较紧张,老打针不方便,于是便停用了干扰素,改用拉米夫定口服。
可是用到第14个月时,病毒DNA量反弹,这意味着病毒出现了变异耐药。
这是核苷类抗病毒药的一个“通病”。说实话,拉米夫定抑制乙肝病毒,无论是速度还是强度,都是不错的,但最大的问题就是容易出现病毒耐药。
2005年阿德福韦的上市,解决了部分拉米夫定的耐药问题。之后的恩替卡韦,则在抗病毒强度方面有进一步的提高,耐药性也大大降低。当然,这是后话。女孩当时的情况是根本无药可用。
陈新月教授接了这个病例后,经反复权衡,决定先停用拉米夫定,尽管这样做有病毒反弹的风险。但因为停药一段时间,部分对拉米夫定耐药的病人,可重新恢复对拉米夫定的敏感性。此时,女孩已高三毕业,考入外地的一所大学。
陈教授要求女孩每个月到当地正规医院抽血复查肝功能等指标,并让女孩把每次检查的化验单传真给她,同时打电话述说病情。最初的半年每个月查一次,每次都正常,后来就每两三个月复查一次,一直都较稳定。但自拉米夫定停药后,大约过了一年半,女孩的转氨酶又升高至300多个单位。
陈教授决定给她使用“长效干扰素+拉米夫定”联合治疗。
由于不想让老师和同学知道,女孩想了个办法,给一些保存费,把长效干扰素针搁在学校附近一家卖冷饮的小卖部,自己定期注射干扰素,就像糖尿病病人给自己注射胰岛素一样。
尽管这样做很麻烦,但是女孩严格遵守医生的嘱咐,坚持了将近两年,终于取得了e抗原转阴,最后还实现了表面抗原的血清学转换(即表面抗原消失,表面抗体出现)。
陈教授说:“医生与病人之间良好的沟通非常重要。
病人要明白两三针解决不了问题,而且这针打下去可能会出现发烧、白细胞降低……
如果病人没有心理准备,宁可不治。”
谁更有转阴的希望
当谈到表面抗原转阴的案例时,陈教授说:“一个成功的案例点燃了病人的希望,也给了医生更多的鼓励和信心。
在治疗过程中,医生不仅仅是盯着e抗原转换,如果病人出现好的苗头,可以继续追求更高的希望,即表面抗原转换。”
究竟什么样的病人有希望出现表面抗原转换?
哪些人将有可能成为幸运儿呢?
据巫善明教授介绍:“每一两个月定期检测一次e抗原和表面抗原的滴度。如果e抗原有从高水平向低水平变化的趋势,那说明这个病人很有可能实现e抗原的血清学转换。在成功实现e抗原转换的病人当中,有9%左右可实现表面抗原的转阴和表面抗体的出现。”
研究显示,e抗原转换是实现表面抗原转换的基础。
在治疗的半年内(24周),如果能实现e抗原转换,那今后实现表面抗原转换的概率会较为乐观。看来,半年是个坎。
长效干扰素取得的表面抗原血清学转换,平均发生在e抗原血清学转换继续治疗4~6个月后。
高ALT值和低病毒载量的病人,发生e抗原和表面抗原血清学转换的时间较短。其中年轻患者,治疗效果明显。103例取得表面抗原转换者,平均年龄为30岁。普通干扰素也可以使表面抗原转阴,但长效干扰素达到这个目标的时间较短。
现在来解答这次被病友们质疑的一个焦点问题,也就是这103例病人,是从多少病人中遴选出来的。
对于这个问题,王宇明教授说:“这103例病人都是从国内部分医院征集而来,使用长效干扰素治疗并获得表面抗原转阴的。
但这其间,究竟共有多少病人使用了长效干扰素,表面抗原转阴的百分比是多少,由于没有大规模的调查,这个数字我们暂时还较难统计。”
王宇明教授还表示,三亚肝病会议的目的,只是为了讨论这103例病人使用包括长效干扰素在内的抗病毒治疗方案,得到表面抗原血清学转换的现象,希望从中研究并摸索出一定的规律和原因,让更多的病人今后能达到这个治疗目标。
可惜首先报道这则新闻的媒体没有把专家的解释写进去,以致引起了很多病友的误解。
表面抗原转阴的病人,是否稳定不再复发呢?
王宇明教授告诉记者,据目前所观察到的情况,这些病人的稳定性很好,基本上与正常人一样。这种状态和急性感染乙肝得到有效控制后的病人相同。
亦有报道称,“当慢性乙肝病人表面抗原已清除,血中乙肝病毒DNA已不能测到,肝组织炎症已消失时,仍有37%的乙肝恢复者的肝组织内,尚有低水平的cccDNA存在”。
cccDNA是乙肝病毒复制的模板,这种低水平含量的cccDNA,是否会引致乙肝复发,仍有待长期的观察方有肯定结论。
表面抗原转阴,不宜过分渲染
有两点我们在这里需要重点强调:
第一,长效干扰素的确可以增加表面抗原转阴的概率,但以目前的情况看,现在的表面抗原转阴率还是很低的,能转阴的只是少数人。
我们应当明确,我们的现实目标是抑制病毒DNA,实现e抗原转换。表面抗原转换,对已取得e抗原转换的病人而言是可以追求的,但不要强求。
而且长效干扰素的治疗费用非常昂贵,一针1300多元,每周打一针,一年的疗程要打48~52针,仅长效干扰素这一项的药费就超过6万。
再加上其他的检查费,处理不良反应的治疗费,没有七八万恐怕很难下得来。而且,长效干扰素的适应人群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
所以,病人需与主治医生作深入的沟通,对治疗过程中可能出现的不良反应要有深刻的认识;一旦下定决心使用,必须全力与医生配合,保持很好的依从性,这样才有可能取得最佳的效果。
第二,肝炎活动期的病人要进行抗病毒治疗,这点不能动摇。
《慢性乙肝防治指南》中指出,抗病毒治疗是乙肝治疗的重中之重。
而目前已在国内上市并已获得国际认可的抗病毒药物分为两大类:一类是以拉米夫定、阿德福韦、恩替卡韦为代表的核苷类药物,另一类是干扰素类,包括普通干扰素和长效干扰素。
核苷类是口服药物,使用方便;干扰素类是注射性药物,普通干扰素一般是隔天打一针,长效干扰素可以一周打一针。
一项在我国台湾11893名男性中进行的乙肝病毒疾病进展及肝癌的研究显示,如果把正常人(表面抗原阴性、e抗原阴性、丙氨酸转氨酶ALT正常)得肝癌的危险度定为1的话,那么,e抗原阳性、ALT升高(即俗称的“大三阳”)的乙肝患者,其得肝癌的危险度是109。
如果能把e抗原转阴,并使ALT恢复正常的话,其危险度可降为10.3。这就是为什么要把ALT降至正常,把e抗原转成阴性的原因。这也是抗病毒之所以要大力推广的重要原因。
注:本文部分内容参考徐道振教授(北京地坛医院主任医师、北京大学传染病学教授、卫生部肝炎防治小组和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SFDA临床药物研究基地主任)主编、2006年9月由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的《病毒性肝炎临床实践》一书,在此表示感谢!
(责任编辑:王海娥)
标签:转阴,乙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