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岳庙向西不远,有一座气势颇为宏大的殿堂。虽与京城的故宫相去甚远,但在这杭州城里,也算得上是屈指可数了。 大殿正面的门楣上横挂着一块巨匾,上面三个镀金大字:“神龙堂” 这天,大殿内笼罩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氛。殿内中央前面摆着三把大椅。一个白衣公子端坐在右首。俊美的面孔上浮着一层阴云。左边的大椅上坐着一位老者,面相古怪,在那张枯瘦的脸上长着一副奇大的嘴巴,鼻孔上翻,目光森森,灰白的长须飘洒前胸。 令人奇怪的是中央的大椅却是空着的。 大殿内西侧一字排开放着二十几把椅子,已坐满悬配各种兵刃的武林之人。人们交头接耳,似乎在悄悄议论着什么秘密。 正在这时,一个探子急匆匆走入殿堂,来到白衣公子的面前,单腿点地说道:“禀肖三公子,东线的弟兄在百里之内搜寻了两天,仍未查到林楚楚的下落。” 白衣公子正是肖白晨。听到回禀,他脸色一沉,微微挥了下手,探做档子退下。 就在这时,殿门口飘出一位年约七十、身形瘦小的老者。全场众人一见此人,顿时一片肃然。 肖白晨急忙起身相迎,而他身旁的那位怪面老者却是丝毫未动,只是面带冷笑。 瘦小老者由肖白晨陪同,在全场众人的肃目下,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前首中央的大椅上。随后,他微微扭头,冷冷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怪面老者。 肖白晨见此,忙欠身道:“肖某今日有幸,请到二位前辈协手。在座的各位也是久慕二位的威名,今日荣得一见。” 这瘦小老者正是人称“武林双怪客”中的一人,名叫姚慕天。此人虽未被列入“中原武林十杰”,但他武功怪异,手法奇特,其实力并不在十杰之下。他身边的那位怪面老者乃是“双怪客”中的另一位,名叫齐山鸣。其实,“双怪轿胡友客”师门各异,相互不服。尽管外人将他们并称,但实属牵强。不过,凭名声,姚慕天要更响一些。 听肖白晨说完,姚慕天轻轻“嗯”了一声,头也不动地沉声问道:“有下落了吗?” “禀前辈,还没有消息。”肖白晨答道。 姚慕天沉吟一声,接着问道:“你说的那个黑衣人武功如何?” 肖白晨眉头一皱,说道:“当时虽是夜里,但也可看出此人的轻功和内力极好。晚辈同他交手,没有几个回合便被打倒,看来此人在武林中也可得上是顶尖人物了……” “你可看出此人的师脉?”姚慕天有些听得不耐烦,将肖白晨的话打断。 “此人身手怪异,所用之法出人意料,晚辈实在看不出他出自哪一门派。” “听你这么说,此人也许不是‘中原十杰’的门下。几招之内便可将肖三公子制服,看来此人武功已够一流,就是老夫亲自出手,恐怕也要多上三拳两脚。” 这句话分明是暗中抬高自己,肖白晨听上去很不是滋味,只是勉强附和着。 齐山鸣把头微微一扬,轻蔑地“哼”了一声。 姚慕天微停片刻,突然朗声说道:“那个丫头固然要紧,但最重要的是从那丫头身上找回‘滴血玉麒麟’的下落。待有了消息,老夫会把那丫头送还给你,我只要她身上的玉麒麟。” 肖白晨此时已知有关“滴血玉麒麟”的传闻。不过一来他对传闻有所怀疑,而来即便是真的,也自知无力与姚慕天和武林各门派相争。对肖白晨来说,目前最要紧的是林楚楚,只要找回楚楚,一切的事情都可以让步。于是连附和道:“就依前辈所言。” 坐在一旁的齐山鸣心中大怒,暗忖道:“肖白晨是请我们俩儿来帮忙,你姚慕天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充老大!” 想毕,齐山鸣一抖长袍,“呼”地站了起来,厉声说道:“慢!” 肖白晨一惊,不知这位怪杰要有何惊人之语。他眼下最担心的就是“双怪客”之间发生争斗。 齐山鸣扭头瞟了一眼身旁端坐的姚慕天,冷笑道:“姚兄,这话说得也太早了吧?!再说,谁先找到林楚楚还说不定呢。哼哼……”他手捋长髯悠悠接道:“即便找到那丫头,姚兄能否从那蒙面人闭槐手上讨得便宜也说得很呢……” 厅堂下的众人“轰”地一阵骚动,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姚慕天冷冷一笑,说道:“怎么,难道你忘记了三年前天平山比武之事了?” 他此话一是要在众人面前挽回脸面,二是要揭一揭齐山鸣的疮疤。武林中人谁不知晓,齐山鸣曾在三年前与姚慕天在苏州比武,在第三百一十七回合时败在姚的掌下。而姚慕天在武林中的声望也由此超过了齐山鸣。 齐山鸣闻听他提起天平山之事,不禁勃然大怒,爆喝一声,身子一个急转,“呼”地一掌朝姚慕天拍来,招式凌厉至极。 姚慕天冷哼一声,身子陡然起动,探出右掌,直迎对方来掌。 “啪!” 一声清脆的交掌之后,两人同时倒退一步。看上去,二人的功力确在伯仲之间。 大厅中一阵乱哄哄的,人们又开始就这一掌之交纷纷评论起来。 姚慕天此时已觉得在众人面前自己的脸有些挂不住,便大吼道:“好!既然如此,姚某今天再教训你一次!” 语毕,将十成功力贯在掌上,飞身扑了过来。姚慕天此刻要找回面子,因此也使出了自己的平生绝技,只见他招招凶狠、掌掌挂风,每一出手无不对准对手的致命大穴。 齐山鸣知道对手的实力,不敢怠慢,也使出平生所学出掌接战,转眼间双方已过二十余招,未分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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